第34章 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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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道士
“你這樣肯定不行, 你看我給你弄一個。”
顧時擠開池淮，和他蹭到一個椅子上。
池淮端著手腕，手上泥巴躲了躲顧時。
“這樣——”
顧時在池淮的泥胚上畫了個笑臉, 然後要往上點個眼睛, 輕輕一按，剛有了雛形的花瓶就應聲而塌。
顧時緊接著就收到了池淮的死亡視線，心虛地收回手。
池淮用沒沾到泥的手臂碰碰他，“去一邊自己玩兒去。”
“熙熙, 怎麽樣啦？”
池淮湊過去, 楚熙興高采烈地向他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泥娃娃。
顧時閃現過來, 由衷讚道：“我們熙熙真厲害，捏的真好看, 這是誰啊？是顧時哥哥嘛？”
楚熙誠實地搖頭說：“是池淮哥哥哦。”
他此時倒是不吃醋了，舉起大拇指，“難怪怎麽好看呀。”
池淮見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玩兒得倒是開心，轉身又跑去照顧孔明明。
孔明明自己玩兒起來十分專註，“兩耳不聞窗外事”，也無暇顧及池淮什麽時候來的。
就是這手藝……
可以說是和顧時——不相上下。
池淮歪頭看他, 良久，越看他越覺得眼熟。
孔明明捏完一個真正、物理意義上的四不像，滿意地欣賞了一下自己的作品，然後擡頭, 被池淮嚇了一跳。
“池老師。”孔明明叫了一聲。
“叫我哥哥就行。”
池淮蹲著，手上還沾著泥，伸遠了躲著, 以防蹭得哪兒都是。
他剛想問孔明明捏的是什麽東西，工作人員在鏡頭外面叫了他一聲：“池老師, 電話！”
顧時聞聲往這邊看了一眼，池淮離開了鏡頭，飛速擦了擦手，用兩根手指捏著手機。
他看了下來電號碼——是時安。
時安一般是不會在他工作的時候給他打電話的，池淮以為出了什麽事呢，莫名有些緊張。
“時姐？怎麽了？”
時安的聲音從電話那邊響起，似是心情不錯，問：“我家孩子聽話吧？”
池淮聽得一頭霧水，什麽意思？
他站在鏡頭外面，那個角度剛好可以看看孔明明。
池淮：“……”
不會吧……
他試探著問：“孔明明……是你家孩子？”
這不怪池淮不知道帶了自己七年的經紀人家的孩子叫什麽、長什麽樣，實在是時安保護得太好了，他除了孔明明出生那天，之後就一直沒見過，連照片都沒。
池淮也是比較忙，每次都只能給孩子買些東西讓時安帶回家去。
時安倒是對自己兒子不客氣，每次都以“孩子送山上出家了”為理由拒絕，池淮自然是不信的，堅持將禮物送了去，最後那些東西都讓時安吃了玩了，總之是再沒見到過孔明明。
時安在電話那頭做著spa，露出驕傲的表情，“對啊，怎麽樣，有沒有震驚到？”時安開始比劃起來了，手掌在胸前畫圈，好像得做什麽動作讓池淮看見才能讓他感受到自己此刻的心情，“你不覺得我家孩子有種——老氣橫秋，額……”她說道一半又覺得有些不對勁，換了個詞，“穩重，啊對，是不是很穩重？”
池淮目光落在正“穩重”地欣賞自己“大作”的孔明明上，又想起之前他對顧時的那個無奈的眼神，一時間覺得還是“老氣橫秋”這個詞更適合他。
池淮啞聲片刻，才想起來問：“你怎麽把孩子送這兒來了？”
“這兩天孩子他爸不是回來了嗎？我們出去度蜜月，沒時間照顧他，本來是放他幹爸家的，誰知道他幹爸給人家送節目上來了？”時安插了個葡萄送到嘴裏，“他根本沒和我說，我還是今天想看看你才知道的，這個不靠譜的。”
池淮幹聽著，借著這個時間去洗了個手，回來時胳膊抵著柱子，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柱面。
那邊顧時不知道用什麽方法把楚熙哄開心了，心甘情願地坐在顧時前面的小板凳上，和顧時研究著捏泥人。
池淮聽了時安亂七八糟分享了一大堆，最後也是沒明白“孩子他爸回來”和“沒時間照顧他”之間有什麽必要聯系。
因為之前時安老公就不在，時安每天也要帶藝人，根本不在家，那種時候都是有人照顧孔明明的，怎麽這時候就不行了？
他輾轉半天，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問，這才知道，時安半點瞎話沒說。
池淮哭笑不得，她竟真是將孩子送到山上去了……
只是有一點誇張了——孔明明並非出家。
說來也巧，時安的丈夫就是個道士，在一座山上的道士學院。
孔明明剛出生不久就被時姐夫的師父要走了，說他福源深厚，就連這名字也是那大師起的。於是時姐夫回山上時就帶上孔明明，時安本人也忙，孔明明就一直跟著父親待在山上。
池淮掛了電話，總算是知道孔明明身上這股子氣質是從誰那裏繼承過來的了。
一靠近孔明明，那種如同坐禪入定般的氣息紮紮實實就撲過來了。
8174好奇道：“池淮，我聽說道士會畫符，據說能驅鬼、改風水還能聚財，你說真的假的？”
池淮對這些不甚了解，只能說：“信則有，不信則無吧。”
池淮頓了一會兒，看著8174在自己腦海裏折騰，衣服換了一套又一套，換完還問：“池淮，你看我這身穿得像道士嗎？”
“不知道，沒見過真的。”池淮搖頭說。
8174拿出鏡子來照，歪頭問：“可是你經紀人的丈夫不就是道士嗎？你沒見過？”
池淮覺得他問了個實實在在的廢話，但凡他見過的人，8174也見過，這話問出來根本沒道理。
不過他有件事更好奇——
“你不是系統嗎？為什麽比我知道的還少？”
8174突然就不說話了，好像池淮戳他痛處了似的。
池淮等了一陣兒，8174又不情不願地吼道：“我都說了我核心處理器運行速率低、內存小啦！”
池淮聳肩，“好吧。”
DIY陶瓷店的店員小姐姐過來幫忙，湊到孔明明身邊，問：“小朋友，你這個已經做好了嗎？姐姐可以幫你送去烤喲，過兩天就可以來取了。”
孔明明對店員小姐姐的微笑視若無睹，伸手撥了一下桌子上的轉盤，確定沒什麽問題之後，面朝女生，微微頷首，“麻煩幫我烤一下，謝謝。”
店員嘴角的笑僵住，有些被孔明明的反應帶著跑，下意識板住了臉，他倆人在這兒，好像在進行什麽重要東西的交接儀式。
【你們別太搞笑了，明明小朋友也太正經了】
【真的是，搞得我下意識看了眼我家孩子】
【人家成佛的年紀，我家孩子還在拿尿和泥巴（就這樣吧，躺平了）】
【哈哈哈哈，我家孩子已經成功被我嚇跑了，看他還敢不敢和我一起看甜甜的戀愛了？】
【求一個這樣孩子的鏈接，大不了教教我怎麽可以擁有這種孩子，我覺得我可以不用努力了，5歲正是撐起家族一片天的年紀】
【孩子們：要吧要吧，誰能要過你們啊，活爹】
孔明明弄完這些東西自己就去洗手了，池淮視線跟著他，看著他從這邊走到那邊，眼神中閃過一絲怪異，不約而同地和網友們有了一致看法。
這孩子估計能養顧時——現在、擼著袖子、尋寶一樣往自己面前堆泥巴的顧時。
池淮走過去看了一眼，顧時招呼他坐過來，池淮拒絕了，他不想三個人擠在一張板凳上。
他單獨拉了一個椅子過來，低頭悄悄兩個人做的東西，意外地像模像樣。
至少他一眼就能看出來——那是他。
楚熙小心翼翼地捧起不大點的“池淮”，翻過掌來給池淮看，問：“池淮哥哥，怎麽樣？像不像？我和顧哥哥一起做的。”
池淮從泥人上擡頭，對上顧時的視線，顧時擡了擡下巴，用眼神說：“嗯，我做的。”
池淮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角，輕輕咳了一聲，然後對著楚熙說：“像，好看。”
“哦耶，”楚熙把泥人舉過頭頂，繞過顧時去找那個店員小姐姐，“姐姐，我的做好了，你可以幫我烤一下嘛？”
楚熙長得甜美可愛，聲音又糯糯軟軟的，這樣叫起人姐姐來實在是很難讓人拒絕，女生剛從孔明明那裏回來，突然恢覆正常還不太習慣，下意識跟著楚熙一起夾起來，“好噠，姐姐幫你烤哦。”
女生要接過楚熙手裏的泥人，就見到那泥人身上有處裂開了。
“這裏裂開了，烤完會很容易碎掉的，”女生店員彎腰低頭和楚熙平視，“小妹妹去修一修好不好？”
楚熙面上點頭，轉身眼眶就含住淚了。
顧時又堆了一圈陶泥在轉盤上，池淮坐在對面，偶爾上手幫一下，顧時就趁此機會偷偷在他白皙的手背上抹上一道泥。
池淮習慣了他的這些小動作，甚至有時會享受顧時的特殊待遇——如果不是在錄節目就更好了。
他擡眼就看見楚熙蔫蔫地從顧時背後走回來，手裏還捧著那個泥人。
“怎麽了？”池淮問，“姐姐沒幫你送去烤嗎？”
楚熙剛還憋著，此刻池淮關照的聲音一出來，她就再也繃不住了，委屈一擁而上，將兩只小手伸出去給池淮看，“哥哥，壞了。”
【媽呀媽呀，最見不得小可愛哭了】
【這給我們家小寶貝委屈的】
顧時也受不了，當即跟心碎了似的，兩邊嘴角耷拉著，伸手想安慰安慰她，手上還全是陶泥無處下手，兩只手在空中劃拉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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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肯定不行, 你看我給你弄一個。”
顧時擠開池淮，和他蹭到一個椅子上。
池淮端著手腕，手上泥巴躲了躲顧時。
“這樣——”
顧時在池淮的泥胚上畫了個笑臉, 然後要往上點個眼睛, 輕輕一按，剛有了雛形的花瓶就應聲而塌。
顧時緊接著就收到了池淮的死亡視線，心虛地收回手。
池淮用沒沾到泥的手臂碰碰他，“去一邊自己玩兒去。”
“熙熙, 怎麽樣啦？”
池淮湊過去, 楚熙興高采烈地向他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泥娃娃。
顧時閃現過來, 由衷讚道：“我們熙熙真厲害，捏的真好看, 這是誰啊？是顧時哥哥嘛？”
楚熙誠實地搖頭說：“是池淮哥哥哦。”
他此時倒是不吃醋了，舉起大拇指，“難怪怎麽好看呀。”
池淮見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玩兒得倒是開心，轉身又跑去照顧孔明明。
孔明明自己玩兒起來十分專註，“兩耳不聞窗外事”，也無暇顧及池淮什麽時候來的。
就是這手藝……
可以說是和顧時——不相上下。
池淮歪頭看他, 良久，越看他越覺得眼熟。
孔明明捏完一個真正、物理意義上的四不像，滿意地欣賞了一下自己的作品，然後擡頭, 被池淮嚇了一跳。
“池老師。”孔明明叫了一聲。
“叫我哥哥就行。”
池淮蹲著，手上還沾著泥，伸遠了躲著, 以防蹭得哪兒都是。
他剛想問孔明明捏的是什麽東西，工作人員在鏡頭外面叫了他一聲：“池老師, 電話！”
顧時聞聲往這邊看了一眼，池淮離開了鏡頭，飛速擦了擦手，用兩根手指捏著手機。
他看了下來電號碼——是時安。
時安一般是不會在他工作的時候給他打電話的，池淮以為出了什麽事呢，莫名有些緊張。
“時姐？怎麽了？”
時安的聲音從電話那邊響起，似是心情不錯，問：“我家孩子聽話吧？”
池淮聽得一頭霧水，什麽意思？
他站在鏡頭外面，那個角度剛好可以看看孔明明。
池淮：“……”
不會吧……
他試探著問：“孔明明……是你家孩子？”
這不怪池淮不知道帶了自己七年的經紀人家的孩子叫什麽、長什麽樣，實在是時安保護得太好了，他除了孔明明出生那天，之後就一直沒見過，連照片都沒。
池淮也是比較忙，每次都只能給孩子買些東西讓時安帶回家去。
時安倒是對自己兒子不客氣，每次都以“孩子送山上出家了”為理由拒絕，池淮自然是不信的，堅持將禮物送了去，最後那些東西都讓時安吃了玩了，總之是再沒見到過孔明明。
時安在電話那頭做著spa，露出驕傲的表情，“對啊，怎麽樣，有沒有震驚到？”時安開始比劃起來了，手掌在胸前畫圈，好像得做什麽動作讓池淮看見才能讓他感受到自己此刻的心情，“你不覺得我家孩子有種——老氣橫秋，額……”她說道一半又覺得有些不對勁，換了個詞，“穩重，啊對，是不是很穩重？”
池淮目光落在正“穩重”地欣賞自己“大作”的孔明明上，又想起之前他對顧時的那個無奈的眼神，一時間覺得還是“老氣橫秋”這個詞更適合他。
池淮啞聲片刻，才想起來問：“你怎麽把孩子送這兒來了？”
“這兩天孩子他爸不是回來了嗎？我們出去度蜜月，沒時間照顧他，本來是放他幹爸家的，誰知道他幹爸給人家送節目上來了？”時安插了個葡萄送到嘴裏，“他根本沒和我說，我還是今天想看看你才知道的，這個不靠譜的。”
池淮幹聽著，借著這個時間去洗了個手，回來時胳膊抵著柱子，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柱面。
那邊顧時不知道用什麽方法把楚熙哄開心了，心甘情願地坐在顧時前面的小板凳上，和顧時研究著捏泥人。
池淮聽了時安亂七八糟分享了一大堆，最後也是沒明白“孩子他爸回來”和“沒時間照顧他”之間有什麽必要聯系。
因為之前時安老公就不在，時安每天也要帶藝人，根本不在家，那種時候都是有人照顧孔明明的，怎麽這時候就不行了？
他輾轉半天，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問，這才知道，時安半點瞎話沒說。
池淮哭笑不得，她竟真是將孩子送到山上去了……
只是有一點誇張了——孔明明並非出家。
說來也巧，時安的丈夫就是個道士，在一座山上的道士學院。
孔明明剛出生不久就被時姐夫的師父要走了，說他福源深厚，就連這名字也是那大師起的。於是時姐夫回山上時就帶上孔明明，時安本人也忙，孔明明就一直跟著父親待在山上。
池淮掛了電話，總算是知道孔明明身上這股子氣質是從誰那裏繼承過來的了。
一靠近孔明明，那種如同坐禪入定般的氣息紮紮實實就撲過來了。
8174好奇道：“池淮，我聽說道士會畫符，據說能驅鬼、改風水還能聚財，你說真的假的？”
池淮對這些不甚了解，只能說：“信則有，不信則無吧。”
池淮頓了一會兒，看著8174在自己腦海裏折騰，衣服換了一套又一套，換完還問：“池淮，你看我這身穿得像道士嗎？”
“不知道，沒見過真的。”池淮搖頭說。
8174拿出鏡子來照，歪頭問：“可是你經紀人的丈夫不就是道士嗎？你沒見過？”
池淮覺得他問了個實實在在的廢話，但凡他見過的人，8174也見過，這話問出來根本沒道理。
不過他有件事更好奇——
“你不是系統嗎？為什麽比我知道的還少？”
8174突然就不說話了，好像池淮戳他痛處了似的。
池淮等了一陣兒，8174又不情不願地吼道：“我都說了我核心處理器運行速率低、內存小啦！”
池淮聳肩，“好吧。”
DIY陶瓷店的店員小姐姐過來幫忙，湊到孔明明身邊，問：“小朋友，你這個已經做好了嗎？姐姐可以幫你送去烤喲，過兩天就可以來取了。”
孔明明對店員小姐姐的微笑視若無睹，伸手撥了一下桌子上的轉盤，確定沒什麽問題之後，面朝女生，微微頷首，“麻煩幫我烤一下，謝謝。”
店員嘴角的笑僵住，有些被孔明明的反應帶著跑，下意識板住了臉，他倆人在這兒，好像在進行什麽重要東西的交接儀式。
【你們別太搞笑了，明明小朋友也太正經了】
【真的是，搞得我下意識看了眼我家孩子】
【人家成佛的年紀，我家孩子還在拿尿和泥巴（就這樣吧，躺平了）】
【哈哈哈哈，我家孩子已經成功被我嚇跑了，看他還敢不敢和我一起看甜甜的戀愛了？】
【求一個這樣孩子的鏈接，大不了教教我怎麽可以擁有這種孩子，我覺得我可以不用努力了，5歲正是撐起家族一片天的年紀】
【孩子們：要吧要吧，誰能要過你們啊，活爹】
孔明明弄完這些東西自己就去洗手了，池淮視線跟著他，看著他從這邊走到那邊，眼神中閃過一絲怪異，不約而同地和網友們有了一致看法。
這孩子估計能養顧時——現在、擼著袖子、尋寶一樣往自己面前堆泥巴的顧時。
池淮走過去看了一眼，顧時招呼他坐過來，池淮拒絕了，他不想三個人擠在一張板凳上。
他單獨拉了一個椅子過來，低頭悄悄兩個人做的東西，意外地像模像樣。
至少他一眼就能看出來——那是他。
楚熙小心翼翼地捧起不大點的“池淮”，翻過掌來給池淮看，問：“池淮哥哥，怎麽樣？像不像？我和顧哥哥一起做的。”
池淮從泥人上擡頭，對上顧時的視線，顧時擡了擡下巴，用眼神說：“嗯，我做的。”
池淮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角，輕輕咳了一聲，然後對著楚熙說：“像，好看。”
“哦耶，”楚熙把泥人舉過頭頂，繞過顧時去找那個店員小姐姐，“姐姐，我的做好了，你可以幫我烤一下嘛？”
楚熙長得甜美可愛，聲音又糯糯軟軟的，這樣叫起人姐姐來實在是很難讓人拒絕，女生剛從孔明明那裏回來，突然恢覆正常還不太習慣，下意識跟著楚熙一起夾起來，“好噠，姐姐幫你烤哦。”
女生要接過楚熙手裏的泥人，就見到那泥人身上有處裂開了。
“這裏裂開了，烤完會很容易碎掉的，”女生店員彎腰低頭和楚熙平視，“小妹妹去修一修好不好？”
楚熙面上點頭，轉身眼眶就含住淚了。
顧時又堆了一圈陶泥在轉盤上，池淮坐在對面，偶爾上手幫一下，顧時就趁此機會偷偷在他白皙的手背上抹上一道泥。
池淮習慣了他的這些小動作，甚至有時會享受顧時的特殊待遇——如果不是在錄節目就更好了。
他擡眼就看見楚熙蔫蔫地從顧時背後走回來，手裏還捧著那個泥人。
“怎麽了？”池淮問，“姐姐沒幫你送去烤嗎？”
楚熙剛還憋著，此刻池淮關照的聲音一出來，她就再也繃不住了，委屈一擁而上，將兩只小手伸出去給池淮看，“哥哥，壞了。”
【媽呀媽呀，最見不得小可愛哭了】
【這給我們家小寶貝委屈的】
顧時也受不了，當即跟心碎了似的，兩邊嘴角耷拉著，伸手想安慰安慰她，手上還全是陶泥無處下手，兩只手在空中劃拉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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